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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偶爾,有那麼一瞬間,我以為來到了一個很荒謬的世界。還以為這只是錯覺,直到我想起了那一天,我往前一躍,墜入兔子洞,最初的記憶。

 

那是朱紅色的無盡長廊,裡頭有兩人在奔跑,在後方的我在追逐前方的人,一邊喊著,等等我。不知道已經跑了多久,轉了多少彎,直到前方身影突然消失了。出現在我面前的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漆黑洞穴,而我沒有絲毫的猶豫,奮力一躍。在黑暗中不知道經過了多久,等到我重現光明。我已經在母親的懷中,周圍有許多眼睛正在看著我,蘊含著許多好奇、擔憂、各式各樣的眼色。這究竟是不是一場夢?在這之前的記憶全都是空白的。

 

他是誰呢?背對我在奔跑的他是誰呢?而我是怎麼來到這兒的?只記得我呢喃著,媽媽在哪兒?哥哥呢?爸爸呢?怎麼大家都在這兒?怎麼會這樣看著我。究竟是怎麼了?

 

那還是我們還未搬去永和新家之前的中和舊家,記憶所及一切都還是舊的,彷彿空氣中還帶著泥土的氣息,在視線還沒有那麼污濁以前,在生活還未被這世界磨損以前,每天跟著表哥表姐哥哥們到處探索未知的地方。我甚至還不覺得哪裡有奇怪的地方。在還未意識到聽不見聲音的我,身處在有聲的世界當中,那是多麼地怪異。彷彿這一切都是理應如此,沒有任何不合常理的事。

 

直到我聽見了聲音,意識到我與他人的不同之處。

 

是誰告訴我這一切之於我,都是那麼的荒謬。更隨著年紀的漸長,陸續有更多更多的荒謬。究竟是誰?為什麼我不知道你是誰卻執意追隨著,為什麼我想都不想就跟著一躍而下。我以為我來到了很荒謬的世界,然荒謬的不是這個世界,而是荒謬的我來到了這世界。太多太多的荒謬在生活中上演。太多太多的不合理只因為是每一個體都是獨立的,本來就沒有誰應該為了誰而遷就。直到和他人建立了一種關係,不得不收斂自己,或者顛狂,其實我們大可以不必如此這樣。

 

只是身不由己,只是因為你對於我是個很特別的存在,我才追隨你,豪不猶豫地墜入了兔子洞,歷經千百種酸甜苦辣。然他仍然是他,而你依然是你。只不過是建立了關係,讓你們彼此互相牽動。我以為我可以,狠下心斬斷,可我卻無法這麼做。荒謬的不是這世界,而是你讓我感覺荒謬。我以為我來到了荒謬的人間,一切都看似不合常理。可人生本應是如此地充滿各種荒謬。

 

就算可理解或不可被理解,可那如果是人,那或許就沒什麼好奇怪的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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